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张尧:姑苏缘·枫桥怨(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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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尧:姑苏缘·枫桥怨(3)   然而这一缕幽怨我们可以认为是毫无价值的,甚至可谓于人于事都有一种消极作用,但是之于其复制品我们却不可否认它的价值,它那无比巨大的价值。这种价值的巨大会使得人生其他一切的成就以及得意都黯然失色。正如张继一样,我翻阅了诸多着作史传,都无从觅得他的成就,仅仅可考的是三十余首诗作,连生卒年都是谜团。试想如若《枫桥夜泊》并非出自张继之手,而是出自其他名师大儒之手,那么“张继”的名号能够在千余年后的今日社会妇孺皆知,家喻户晓吗?而我们对于张继的钦佩难道是出于他的成就与经历?他一生的经历早已为人遗忘,他世间的成就早已如云烟过眼,而唯一得以永恒的是这首《枫桥夜泊》,这首在姑苏城外枫桥畔的客船中心怀揣万千幽怨的复制品。   看来悖论的存在,不仅仅是在幸福与人生之间,在人的一生里尚存在着诸多芜杂的悖论。而幸福与人生的悖论也许只是诸多悖论中的一个影射。现在值得我去深究的是个人追求目标与自我价值体现的悖论。其实,我们对于既定目标的积极追求,往往都是一种背道而驰:而我们在极不情愿万般无奈下的一种不经意间的宣泄与消遣,却阴差阳错地使得自我真正的价值得到完备而又永恒地体现。这是一个亘古未解无人得免的悖论。它的广泛性、恒久性以及特有的喜剧性,令太多的失意化为得意,让太多的幽怨化为精神果实,使得一直潜伏的真实价值在瞬息间得以体现,并且就此便不会衰竭;但同时亦使太多的繁华化为流水,太多的物质享受化为虚无,太多的声名显赫顿时落寞无闻终为浮光掠影。正因为这个悖论广泛而又恒久地存在,所以极度失意的人不会就此愤然绝世,偶然得意的人也不会汲然恋世。也正因为如此,再度落榜的张继不会挥袖绝尘,遁隐山林,他仍然忍耐着极大的幽怨,泊船于姑苏城外的枫桥,在无意间有意地去聆听夜半钟声,既而挥毫洒墨宣泄出亘古的情怀。也正因为如此,偶然惊梦的我,不会再去眷恋梦幻,而是幽幽地去承受那一缕幽怨,静静地思索人生的悖论,淡淡地去感悟曾经的姑苏之行。这一切似乎都出于一种偶然,但冥冥中这一切都是必然。   《枫桥夜泊》,假你之力,我无法排遣心怀里的幽怨,但我可以依凭张继所赋予你的永恒价值去寻求对于那一缕幽怨的诠释,以及追溯这一缕幽怨的泉源。此刻,皓月中天,这“月落”一词显然业已不当:此处地处偏僻,且又是现代文明社会,“乌啼”也是一种幻象;而“霜满天”又太过夸张;“江枫”“渔火”在我的家乡是无从得见的;“愁眠”对于我倒有些意味,但现今的我思绪万千,自然无法眠去;“姑苏城”“寒山寺”现今距我也有数百里,自然遥不可及;而唯一可及可得可感可悟的,只有那一缕缥缈的夜半钟声。是啊!正是这夜半钟声。我此刻方才恍然,我惊梦的缘由竟是这缕夜半钟声。   这缕夜半钟声缘起于姑苏城外的寒山寺,但发起的时刻却并非今夜,而是在千余年前那个“月落乌啼霜满天”的夜半。不过它所抵达的时空却并非仅仅是唐朝或者今夜,而是从人类社会诞生以来,经历了冯谖的“长铗归来兮食无鱼”、屈原的《离骚》《天问》、贾谊的《吊屈原赋》《鵩鸟赋》、司马迁的《悲士不遇赋》、张衡的《归田赋》、陶靖节的《归去来兮辞》、李太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欧阳修的《醉翁亭记》、苏轼的《赤壁赋》、柳永的《鹤冲天》、王阳明的《瘗旅文》、归有光的《项脊轩志》、郑板桥的《道情十首》、还有当初那位青年在钟塔前的长叹,以及今宵的我冷月寒霜下的漫漫思索,它是凌驾于时间之上,在古今间驰骋纵横,在故去未来间穿梭徘徊,这是它的永恒。   然而在张继愁眠的夜半,难道仅仅在姑苏城外存在着钟声吗?洛阳城外、长安城外、石头城外、锦官城外、临安城外、扬州城外、汴梁城外、并州城外难道便不会存在吗?夜半钟声的魅力在于她不会因时间的消逝而终结,更不会因空间的延展而有所衰竭,她遨游于时间以及空间所能抵达的任何角落。她在人海中漂泊,每一次驻足,每一次泊岸都将会漾起永恒的波澜,泛起耀眼的光辉,使得每一个心灵都得以慰藉,同时亦使得自己得以永久性地存在,给予自己一个真实的体现。千余年前的枫桥岸也许便是她泊岸的地方,而恰巧张继适逢其时,于是又一个心灵得以慰藉,又一个光辉得以释放。而她的泊岸又是否会在我所驻足的某个角落?如果会的话,我想也许会是在姑苏城外的枫桥畔,因为那里曾经遗留下我的无知与遗憾,我想去弥补当年的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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