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张尧:姑苏缘·枫桥怨(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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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尧:姑苏缘·枫桥怨(2)   记得当时我在寒山寺中看见了一座塔。塔不算高危,毫无冲天摩云之气势,塔亦不算精巧,丝毫不见八面玲珑的工技;但塔却很古老,从脱落的红漆以及朽蚀的栋梁依约可见它的沧桑。不过这样的塔对于当时的我毫无魅力,我也不禁觉得索然,叹了一口气打算离开去寻觅能够吸引我的文物。但也正在此时,我猛然间闻得塔内传来亲切而又渺远的钟声,我心头不禁一颤,“这难道是钟塔?”   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寒山寺所以闻名于世,不过是依凭于这首《枫桥夜泊》,而此诗之动情处,不过是在于夜半的寒山寺钟声。我此刻才恍然大悟,这不同寻常的塔竟有着无尽意韵,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钟塔是寒山寺的镇寺之宝,而钟声尤其是夜半钟声又是寒山寺莫大的财富,但我当时太无知太愚昧了,当初我只是心头一颤,既而便倏忽归于平静,只是在塔前稍作停留,不久便离开了寒山寺。   然而我却注意到当时有一位青年人如痴如醉地立于塔前,默默地望着钟塔,双目凄凉,一脸茫然。我当时甚是迷惘,依我当时的观念看来,他能够看见钟塔听见钟声,应该是很幸福的了,他会被很多未曾游览过寒山寺的人投以羡慕的眼光,他可以毫不拘谨地在亲友面前炫耀,他原本便应该幸福的。当时的想法现在想来不免幼稚可笑,更难脱世俗。这也难怪,毕竟当时的我很小,或者说当时的我尚且处于幸福之中,还不曾了解失去幸福后的惆怅,以及对幸福的终极渴盼。直至今日,回忆起那位青年人的身影面庞以至目光,我方才惊异地发觉那是多么熟稔的面容,那是多么悠久的怅叹啊!在我离开寒山寺时,我不经意间闻得青年人的一声叹息,又见他迈着沉重的脚步怅然地离开。现在我也方才体会到那一声叹息的真正韵味,我也方才明白那位青年人驻足默视钟塔的那一片心境。如此一想我又不禁一声长叹,这叹声正如当年那位青年人的叹息一样。只不过我发得比他晚了几年,但这些都是难能避免的,我们发的叹息不是都比张继要晚了数百年吗?   现在我的心中充满惆怅,满腹忧伤。而我所希冀的幸福,却是能够回到当初懵懂的状态,再游玩一次寒山寺。也许那样是最好的解脱,当然唯一的企盼是不要再遇到那位青年,不要再听到钟声,不要再看到钟塔,当然如若如此,那么这一旅程岂不是毫无意义了?诚然,这样的旅程对于我的确毫无意义,但正因为它毫无意义,那才是幸福,否则,又不免叹息忧伤了。   幸福与人生终究有一个无解的悖论。   (三)   心已乱,情犹未乱,原本孤寂的魂现今又莫名地笼罩着一层凄清的怨。万千思绪、万千感伤、万千惆怅,最终一并归结于幽幽的一声长叹。幽幽的似有似无、如实如虚、亦真亦幻,缥缥缈缈,荡荡悠悠,好似在这凄迷的月华里渐渐消散,又好似在这星辰辉映下的庭院里悠悠弥漫。消散了,正如浩渺烟波上的一叶扁舟渐渐远去;弥漫了,正如寒霜般无形,却又真切地渗落在这庭院中的每一个角落,包括我的体躯,我的心,以及我那孤寂的魂。   现今欲重新收拾起方才的梦寐,抛却这一份怅然,但一切都已成奢望,初始时的惊梦,早已注定我今宵的无眠。也许心头依旧压抑着一股冲动,依旧潜隐着一缕情丝,如若不将它畅情地宣泄而出,我依旧是孤寂无眠。于是在冷月寒霜下,我缓缓地踱回窗前,窗前书案上尚残余着日间书画时的墨水,但现今好似已然凝结,当然,日间的我是不会料及今宵的我会有此闲情逸致,放弃那无忧的醉梦,抉择这多怨的清醒。研好了磨,我便茫然地提起笔,蘸了墨,在空中稍作停留后,便倏忽下笔,朱管挪移间、墨毫起落处,所营造的自然便是那首《枫桥夜泊》。   收笔处,我恍惚了。原本以为这一番宣泄后,便可以抛却心怀的愁苦与幽怨,但宣泄之后的我却依旧那么伤感,那一缕幽怨依旧萦绕着心头。或许我方才所宣泄的只是一部分,又或许那只是一种代表,尚不足以排遣心中所有的幽怨。其实,我原本便清楚,这原本便是个错误,情感是不会被宣泄竭尽的,那一缕幽怨是不会因宣泄而得以缓和,更不会因之消散,而我和古今文人一样,愚昧而无奈地制造了那一缕幽怨的复制品,使得这一缕幽怨在瞬息间得以加倍,将我的心与魂笼罩得愈加稠密。这也许正如李太白的那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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